她呆在那里,他是这么的残忍,她听不下去了。而他却一丁点儿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好像是他的心灵在愤懑中饱受煎熬,又被挫败的激情烧烫,于是不由自主地放出了这些话来一般,就像电流释放火花似的。她根本无法理解他说的任何东西,只是在他的残忍和对她的怨恨前呆呆地俯着身子。她从来就没办法一下子消化东西,所有事情都得翻来覆去地想。
吃过茶之后他没有睬米兰,只是和埃德加还有其他兄弟混在一起。她沮丧到了极点,这个假期她之前还盼望了很久,巴巴地等待着他的到来。最后他还是屈服了,来到她身旁。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追本溯源,弄清楚他这股情绪的根子在哪里。不过她心里觉得这说到底也不过是种恶劣的情绪罢了。
“我们到林子里走走好吗?”她问道,知道这样直接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
他们来到养兔子的地方。在当中那条路上他们经过一个捕兽陷阱,周围用小根冷杉树枝围了一圈蹄铁形的窄篱,里面放的诱饵是兔子的内脏。保罗瞧了一眼,眉毛蹙了起来。她看见他的眼神。
“真可怕,你说呢?”她问道。
“这可难说!难道比黄鼠狼用牙咬住兔子的喉咙更可怕吗?要么是黄鼠狼死,要么是好多兔子完蛋。这当中只能有一样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