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想得远了,轮到肇之远开口:“可我觉得,这戏还没演完呢。”
陆银桥猛地抬头,手都攥紧了,问他:“你什么意思?”
躺椅上的人往后看看,墙根下有只猫,它晒足太阳,缩成一团,正在舒服地睡觉。
他打个响指,故意抬高声音喊它:“招财,你说句话,她害了你哥哥你弟弟,这事能轻易善了吗?”
那只不幸被叫作“招财”的猫,是只肥胖的三花母猫,此刻它梦都做上了,根本没空理二爷发癔症。
“肇之远!”陆银桥这才注意到那只猫,她确实没想到招财还在,心里发颤,半天才平复了声音,又低声说,“登登的事……”
“别。”肇之远赶紧让她打住,他看上去实在不像生气,更不难过,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招呼猫过来,又冲她摆手,“别提我儿子的事,案子归案子,该偿命的人已经判了,你还不起。”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千防万防,手里那沓纸还是划了手。
肇之远总算坐起身,伸手过来摸摸她的脸,大夏天的还是六月份,陆银桥却连眼角都发凉。
他最喜欢她鼻翼的痣,侧着看过去,连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他如今也一样觉得有意思,轻轻地碰她的鼻尖,半真半假地沉了声音,和她说:“怎么解释呢,我试过几次了,每一次……好的坏的,无论我怎么和你说,你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