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闷坐一两天后,士兵们见司令气成这样,开始害怕起来,行动上自然有所收敛。同时,王虎也一再克制自己,并聊以自慰地想,战争就是这么回事,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得一干到底,也许自己命中注定如此。想到这儿,他终于又振作起来。他已经三天未冼脸和刮过胡子,这时,他漱洗了一番,穿戴整齐,然后派一名信使到县老爷府上去请他屈尊来一趟,自己则走进厅堂坐等。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县老爷由两名当差的搀扶着,匆匆忙忙地赶来,他的脸色死人般的煞白,恭敬地朝王虎鞠躬请安,等候问话。王虎见他是个读书人打扮,看上去颇有教养,就起身回了一礼,并示意他坐下。此人的脸和双手的颜色与模样真是怪极了,且不说他瘦得皮包骨头,那颜色就像风干了一两天的猪肝。
打量了他一会儿,王虎惊叫起来:“怎么,你也挨饿了?”
县老爷简单地回答说:“是呀,百姓都在挨饿呀,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但是最初派出来谈和的那人吃得可不坏呀。”王虎说。
“是的,那人一开始就是个重点照顾对象,”县老爷回答,“那样会给你们一种印象,如果不同意停战,他们还有粮食吃,还可以挺那么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