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景:……
二娘说着说着就眼泛水光:“出了嫁,我才晓得在家时的好处,想起从前只认为不得祖母的心意,连四妹妹我都妒嫉,常与姐妹们为了鸡毛蒜皮争执,又始终认为除了阿娘,阖府的人都亏待了我……五妹妹,那时我最妒嫉的就是你,为此还在三妹妹跟前儿说了你不少坏话,巴不得你俩日日吵闹……后来阿娘让我与你交好,我晓得眉氏的事儿多亏了你,才消了那妒恨,却并不认为从前有什么错,直到今天,是当真清楚了自个儿的小肚鸡肠,姐姐真心给你赔个不是,从前的事儿,都是我不好。”
旖景当然得表示浑不介意,拉了二娘的手:“那时年少,哪家女孩儿没个磕磕绊绊的,我从前不也是个任性的,二姐姐别放在心上……今日你来,难道就是因为幡然悔悟,负荆请罪的不成?”
后头那句倒把二娘逗得笑了起来,靠向凭几:“不是,是我有了主意,自己却拿不准合不合适,阿娘眼下就快临产,我再糊涂也不好为这事烦扰了她,小姑姑……我的确怕她责备我多妒,四妹妹也是新嫁,自己都顾不上来,唯有你,一惯是个明白人儿,怎么都不会责骂我,只好找你商量。”
旖景连忙洗耳恭听。
二娘却又莫名红了脸,隔了好半响才说道:“小姑姑那日的话我回去琢磨了许久,到底认为阿爹选的这门亲事至少已经符合了其中之一,我上头没有婆婆,周家又是分家析产了的,长嫂通情达理,必不会插手我与四郎屋里的事……那个雪雁,我瞅着虽不似奸险人,到底是真本份还是假规矩我实在分不清,只她果然妩媚妖娆,在我面前晃着实在心烦,说句真心话,我到底还是容不得四郎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