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伦理观对历史的消极作用,更表现在对科学技术的限制,把自然界拟人化,也就没有了作为科研对象的自然。“圣也者,尽伦者也;王也者,尽制者也,两尽者足以为天下极矣”(《荀子·解蔽》)。连文学艺术,也纳人了“文以载道”、“代圣贤立言”的轨道。史学更甘为伦理学的附庸,着眼于“名正言顺”,没有历史主义,没有严密的逻辑与实证,只有善恶忠奸的判断。
这种道德哲学——历史哲学的种种弊端,迄今我们仍举目可见。血缘意识,深深地在我们民族的集体心理中形成了极为沉重的积淀,迄今仍在或多或少地阻碍着社会的进步。过去的“四大家族”官僚资本的形成,不就正是中国社会的必然后果么?我们的法制健全是何等的举步维艰呀!
所谓历史是个“老头子”,祖先崇拜,等等,也正是从这里发端的。伦理观在华夏文化中维持了两千多年,使之不曾似古埃及、巴比伦文明被湮没,但是,若不挣破,它也同样要教中国文明窒息的——已窒息得够受了。截断这血缘的纽带,让历史在切点上飞出吧!
2.3 “神意”的激活——本体论史观
不少历史学家,无论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都无一例外地断言, 自东汉以来,中国就进入了中世纪,与西方是一致的。他们甚至认为, 自东汉末年传人中国的佛教,与当时传人欧洲的基督教所起的作用也是一样的。然而,在西方漫长的中世纪的沉沉黑夜中,除了一部《圣经》之外,任何文学艺术、科学技术都遭到了格杀,人们甚至令科学为神学服务,去研究一个针尖上能站几位天使,神是否有肛门……而在中国,却出现了盛唐文明,文化艺术、科学技术空前繁荣,政治、经济、外交是整个中国古代社会无以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