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手还是稳如磐石。
萧十一郎几乎已气馁,几乎已崩溃。
他的信心已开始动摇,手也已将开始动摇。
他几乎已无法再支持下去,这场决斗只要再延续片刻——
但就在这时,只听“嗤”的一声!朱衣老人手里拈着的棋子突然射出,“当”的一声,酒壶的壶嘴如被刀削,落下,跌碎。
酒涌出,注入酒杯。
酒杯已满,绿袍老人手缩回,慢慢地啜着杯中酒,再也没有瞧萧十一郎一眼。
萧十一郎慢慢地放下酒壶,慢慢地走出八角亭,走上曲桥,猛抬头,夜色苍茫,灯光已满院。
萧十一郎站在桥头,凝注着远处的一盏纱灯,久久都未举步。
他从来也未发觉,灯光竟是如此柔和,如此亲切。
“能活着,毕竟不是件坏事。”
只有经历过死亡恐惧的人,才知道生命之可贵。
“饭菜恐怕又凉了……”
萧十一郎悄悄揉着手臂,大步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