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在头顶上。不急,我赢了,奖品还没拿呢。”
“快走吧!”谭峭不由分说地拉上谢珊就走。
作为省城的南京已进行了一系列的运动,云亭这样的偏僻小城,基本安然无恙。中药店几乎不要开会,不要慷慨激昂地发言和表态,不要写心得体会。在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中,小城唯一的变化是街上多了几个红色语录牌。
当两人又一次走进云亭药店时,王映霞和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妇女坐在一张八仙桌旁边喝茶边聊天。
谢珊立刻猜出这个中年妇女是唐家敏老师。王映霞曾说唐老师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父亲是苏州城里的资本家,她念过两年北京大学,在一所中专技术学校任教,出过专著。“反右”斗争中,她被戴上了帽子,下放来云亭的一家农机厂当工人。下班后,唐老师喜欢到药店来喝杯茶,与她谈古论今。
唐老师见她进了店堂,对王映霞说:“你的大小姐来了,哟,还有一位俏公子。”谢珊红着脸叫了一声“唐老师”。她哈哈一笑:“什么老师?现在是钳工,敲敲打打过日子。”
谭峭觉得唐老师很风趣。
唐老师说:“映霞,你刚才说到我的痨病,我有一味中药治理。一吐血,我就吞下一把田七粉,血立即止住了。”
王映霞摇着头:“这是蛮治法,医书上没有记载。不过,既然有效果,说明是行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