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看着贺太夫人怒意翻涌的眼眸,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淡淡地反问道:“怎么赶尽杀绝了?”
“……”贺太夫人一时哑然,面色乍赤乍青乍白。
三天前,王御使被东厂抄家了。
京中各府哪家没有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东厂一抄家就抄出了不少要命的东西,不止如此,王御使的嘴委实是不牢靠,东厂稍稍审了一下,王御使就把他们贺家给供出来了,说是弹劾端木宪都是他们背后主使的。
本来,弹劾也只是小事,大盛朝多的是言官弹劾,要是为了这个要治罪,朝堂上下有七八成的人估计都可以下刑狱,但是这王御使为了戴罪立功,居然供出了贺家在端木家纵火,就为了制造证据,让端木宪无可辩驳。
纵火一罪可大可小,如果真较起真来,主犯就要受绞刑。
他们这一趟兴师动众地过来端木府,既是求,也同时是“逼迫”。
贺家与端木家好歹是姻亲,这次在永禧堂纵火终归是没出人命,只是损毁了些许财物,只要端木家不追究,自然就没事了。
所以,他们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宁可被人戳戳点点,也要跪在这里。
所以,他们才会让贺氏也跪,毕竟他们跪端木家只是没点脸面,但贺氏若是一跪,端木家还坐视不理,那二房、三房的晚辈就难免落个不孝的名头,端木家不管也得管。
贺家人当然不能把纵火的事和他们心中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挂在嘴边,也不正面回答,贺大夫人可怜兮兮地说道:“端木四姑娘,我们知错了,你就劝劝你祖父让他看在两家这么多年旧情的份上,放过我们家一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