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溜子的,我老妈这回可忒欢喜咧,”年轻女人笑着进里屋站在龙咏诚的头指上,搓搓手掌笑道,“我得摸摸我这个北京来的兄弟,这都睡一圈儿咧还不起炕?”说着伸出双手在龙咏诚的脸颊上搓了两下,然后“哎——”的一声两手伸进被窝儿在他胸脯上抓了两把。
冷不防伸进被窝两只凉手,抓得龙咏诚浑身一激灵,他“哎呀”一声喊,紧跟着打了个滚儿坐起来,靠着窗台儿用被子捂住身子,从被头露出眼睛看着这个跟自己戏谑的女人。
这女人,女人味儿四射,眼神儿火辣辣,身上凹凸十分明显,上下前后该突出的地方仿佛要绽放出来,脸蛋儿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好一个朝气旺盛的女人!女人又从被脚头外边捏住了龙咏诚的脚趾头,“哈哈”地笑道,“喔叻哏嗔地,念书的人跟咱们啃白薯喝秫米粥的人就是不一样儿,这脚趾头,也忒嫩潮喂!”
女人的俩孩子从妈妈腰眼处探出头来“忒儿忒儿”地笑着说:“让我捏捏,让我捏捏么。”俩孩子,老大是闺女叫甜甜,六岁,已经往俊上看了,将来准保跟她妈一样俊得齁儿人;老二叫奔儿喽,三岁,人还小,鼻子窟永远吊着两条洋刺子似的长鼻涕,忒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