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被剥皮去籽泡在冰水里,水中掺了蜂蜜,一盏下去,从喉咙凉到心底,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顾曜眯着眼享受,乐衣在旁边绣着新学的花样子,准备给曜儿新添置几枚荷包。
“殿下不去玩耍吗?”乐衣听着外边叽叽喳喳的雀跃声,捻着绣线笑到。
“大中午的,烈日当头,傻子才出去呢。”他是跟着母亲来避暑的,又不是来挨晒的,等过些时辰,太阳毒气消了再趁着夏风出去玩耍也不迟,“只是可怜太子哥哥,临出门染了病气,无法与我同而来。”
当年俩人因为长命锁起争执的事情好似早已被时光抛却,在顾曜的记忆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太子也在这些年中变得越来越懂事,那个被众人宠坏的孩童随着年龄愈发的沉稳踏实。
如果他不是审喆的儿子,如果他不是这副身子骨,对西齐的百姓而言,十数年后,他未尝不是一位明君。
“你倒是与太子投契。”元容素手剥着荔枝,红壳将落,就见顾曜探起小身子,一张小嘴长得老大,只笑着把雪白的果肉塞到他口中,“也难怪三殿下总去你父皇那抱怨你不与他一道玩耍。”
“老三脾气不好,脑子又笨,还不爱读书,儿子才不愿与他一起。”何况媛昭训还老欺负自己的母亲,对上顾念,他也就难免有些爱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