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吕斯从她身边走过时,看不到她那双始终低垂的眼睛,只见那褐色长睫毛投下暗影,饱含羞赧。
那美丽的女孩尽管羞赧,还是边微笑边听白发老人说话。迷人莫过于低垂双眼的这种清纯笑容。
马吕斯乍一见,以为是同一个男人的另一个女儿,大概是先头那个的姐姐。可是,他遵循不可改易的散步习惯,第二次走到那座椅跟前时,就注意打量那姑娘,这才认出是同一个人。半年工夫,小姑娘变成少女了,仅此而已。这种现象太常见了。女孩好似蓓蕾,时候一到,眨眼间就开放,忽然变成一朵朵玫瑰花。昨天还把她们当成孩子视而不见,今天再一照面,就觉得她们能勾走人的魂了。
这一个不仅长大,而且还出落个理想的模样。正如四月份,有些树木三天工夫就鲜花满枝头,六个月就足够她换上美妆了。她的四月艳阳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