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军有些汗颜:“是我太笨了,王先生。”
王守仁反而相当欣赏何千军:“只有千军如此品行,才能顺利走到今天。”
两人坐着喝酒,王守仁说了些关于匪患的事情,何千军也说了在京城还有西北的事情。
两人互相给对方倒酒,亭子外面的夜色渐浓,两人却越聊越投机。
壶中酒很快见了底,只剩下一个空空的酒壶在脚边,被晚风一吹,滚来滚去。
“哒哒。”马蹄声在竹林中的幽幽小道回响,一个身披白衣的男人在不远处下马:“先生,天色已晚,为何还不回府?”
来人瞥了何千军一眼:“你就是我先生念念不忘的何千军?”
王守仁扶着桌子站起来,这次相逢他喝的酒不少,他已经很久没喝过这么多了:“这是我的弟子白首。白首,此人是安定侯,督察院督察使何千军。”
白首听说何千军是安定侯也没好脸色:“被高官俸禄折磨的无血无骨之人罢了,不知道先生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何千军打量起这人,腰悬青玉,手持山水折扇,跟自己在京城见的读书人没什么两样。
看在王守仁的面子上,何千军跟对方客套了一句:“这位仁兄,你我之间并无恩怨吧?”
白首却不跟何千军客套:“吾师等你良久,你再看看你?身上满是泥泞,也不洗把脸。先生岂容你如此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