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能够主持大企业,其中颇有些主持得很好。但这并不是使女子感到幸福的任务。有一个在这种事业上获得极大的成功的女子对人说:“你知道我老是寻访的是什么?是一个能承担我全部事业的男人,而我,我将帮助他。啊。对于一个我所爱的领袖,我将是一个何等样的助手。……”的确,我们应当承认她们是助手而不是开辟天地的创造者。人家可以举出乔治桑,勃龙德姊妹,哀里奥,诺阿叶夫人,曼殊斐儿以及生存在世的若干天才女作家。固然不错,但你得想想女子的总数。不要以为我是想减低她们的价值。我只是把她们安放在应该安放的位置上。她们和现实的接触,比男人更直接,但要和顽强的素材对抗,奋斗,——除了少数例外——却并非她们的胜长。艺术与技巧,是男性过剩的精力的自然发泄。女人的真正的创造却是孩子。
那些没有孩子的女子呢?但在一切伟大的恋爱中间都有母性存在。轻佻的女人固然不知道母性这一回事,可是她们亦从未恋爱过。真正的女性爱慕男性的“力”,因为她们稔知强有力的男子的弱点。她们爱护男人的程度,和她受到爱护的程度相等。我们都知道,有些女人,对于她所选择的所改造的男子,用一种带着妒意的温柔制服他们。那些不得不充作男人角色的女子,其实还是保持着女性的立场。英后维多丽亚并非一个伟大的君王,而是一个化妆了的伟大的王后。狄斯拉哀利和洛斯贝利固然是她的大臣,但一部分是她的崇拜者,一部分是她的孩子。她想着国事有如想着家事,想着欧洲的冲突有如想着家庭的口角。“你知道么?她和洛斯贝利说,因为是一个军人的女儿,我对于军队永远怀有某种情操?”又向德皇说:“一个孙儿写给祖母的信,应当用这种口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