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桓公鉴书大惊曰:“错行此兵矣!原是叔段不义,以致丧身,发兵代滑复仇,则是助桀为虐矣!大不可矣!”遂差使星夜追回三军,修书回报。
时滑兵已围延廪,放火焚城,使者未到寨,郑庄公见滑兵破烧延禀,发大兵三万救之。滑见郑兵众猛,乃从卫使班师,遂投于卫。子封谓庄公曰:“卫侯既许抽军,其军又从逆滑焚我延廪,掠我人民,莫非其中怀诈,此从乱之兵不可放回!”公曰:“然。”
号令诸将,卫兵尽行坑陷。卫之残兵,投回本国,报与卫侯。卫侯不认助滑之过,意欲为之复仇。乃问群下,石碏曰:“不可!郑虽坑吾兵一万,皆我助滑为乱所取,罪在我而不在彼,姑含忍以俟郑有他故,然后会诸侯之兵伐之,彼俱无辞。”卫侯曰:“卿言是也。”
却说卫桓公有弟名州吁,乃卫庄公嬖妾所生之子,其人暴戾,好弄刀剑。石碏常谏庄公曰:“臣闻教子以义方,弗纳于邪!”庄公不听,吁又与石碏之子石厚游,石碏每责厚勿与之游,弗听。一日,州吁与石厚言曰:“吾与兄同承父业,而兄独承父位,子盍为我谋之?”厚曰:“公子不见郑叔之迟疑,反受郑伯之诛乎?”吁曰:“然则若何?”厚正欲以箸画计,忽左右入报曰:“周天子崩!新君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