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方才的话,厂臣也听到了。”时宜按按眉心,“韩黔也就罢了,卢鹤勤的事,推动得急了,难免引陛下无端猜疑……”
从她被禁闭在宁寿宫始,燕平楚在朝上的动作就大了起来。先是和卢鹤勤做切割,再是直指守边关的韩黔似有不臣之心,在和他国多有往来。
时人多以为这是燕督主彻底倒向陛下,才做出的投诚之举,就连刚才齐煊也对燕平楚在宁寿宫遇难之时朝一向对宁寿宫友好的卢鹤勤发难而隐有不满。
不管是时宜让安禄福带的那句话触动了齐煊,还是齐煊真觉得让时宜因为这场一看就是有古怪的巫蛊案便深陷污名,实在会让他的良心不安,他现在终是不希望仅以此案就将宁寿宫逼入死地。
所以才会对还在为宁寿宫开脱的卢鹤勤格外容情。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还不知道卢鹤勤到底做了什么。
“娘娘不能再和卢大人有过多牵连。”燕平楚保持着微微躬身的习惯,语气是很有底气的坚定。
“他究竟做了什么?”不光是齐煊对此不知情,时宜也仅仅是知道燕平楚私下查卢鹤勤查了很久。
齐煊将此也视为燕平楚背叛时宜的铁证,时宜却不以为然。
“卢大人在朝堂上屡屡为宁寿宫执言,若非……奴才也不愿现在就对他动手。”
燕平楚长眉浅浅皱着,不知是因为伤口疼痛,还是在为正谈论的事情苦恼,眉心的一点敛起的皱痕无碍温其如玉的风姿,反而更添一点在她面前他鲜少展现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