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他不断重复着。
在他面前努力扮演着好父亲角色的周林朗,出过轨,并且很有可能是在他母亲怀上自己的时候。而他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被珍藏在心尖的姑娘,在今天亲口告诉他,“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如果这是一场无尽的梦魇,他用尽全力也会将其挣脱开,但不是的。
他回身眺望窗外的云和夜,冥冥之中,听见了命运的嘲弄声。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命。
*
严娇不知道周万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在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家里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眨了眨眼,心上起了潮,眼泪就这样汹涌出来。
她觉得浑身都疼,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上更甚,还是因为生理期来访的固有体验。
如果她的心脏是一块吸饱水的海绵,那此刻应是被人握紧揉捏,抽干了所有水分。
严芳蕊提着行李箱进来的时候,家里没有开一盏灯,她以为没人,却借由未熄灭的暮色瞧见了沙发上凸起的小山包。
她轻轻地放下钥匙,赤着脚走近一看,发现女儿把整张脸埋进抱枕里,露出来的一小片肌肤通红,似乎是呼吸不畅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