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院子里稀稀疏疏地种着几颗白菜,被不知道谁家的鸡溜进来,叨得看不到一片完好的叶子。
墙壁是麦秸混着泥沙垒起来的,时间长了外层风化,手一摸就掉下来一块土疙瘩。
偏房的屋顶被大风掀去一半,用塑料布勉强遮着,风一吹就会发出类似叶子落下的声音。
窗户是用报纸糊的,单薄的木门几乎没有任何抵挡坏人的能力,即便用铁锁锁着,也无法掩盖它一脚就能被踹坏的事实。
越往里走,程悠悠就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越矮。
走到木门面前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门柄的位置。
她想推开门,伸出手就看到自己的手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
黢黑,枯瘦,指缝里的泥好像永远洗不干净,手背上带着不知道从哪里划来的裂口。
可能是和隔壁二胖打架留下的,也可能是跟着奶奶去田里做农活时刮伤的。
疑惑之际,门自动开了。
屋子里,一男一女正在收拾东西,没有人注意到她。
忽地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哭声,女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去哄的时候,才看到门口站着的程悠悠。
局促的神情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她干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