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一定应该全会唱!这是我们的口号!现在我就教给你,这是最容易学——来!先唱第一句:
××!×××××××……
××……”
萧明为崔长胜改正着老年人的声音和解释着错误说:“……‘起来’两个字更是‘来’字,应该拉长和再高一点,‘饥寒交迫的奴隶’的那个‘隶’字长一点,沉一点……像一条铁拧成的绳……”
就如军队行军,或是出操时候唱歌一样。萧明唱一句,崔长胜和别的人们复诵一句。一刻是整齐了!加上山谷的回应——啊!这是一片轰鸣!这轰鸣一直是由山谷里倾泻出来,向着对面山头上有红旗飘动的方向,广漠地飞扑过去。
[1] 绺子:即土匪帮伙。
[2] 柱:即入伙。
[3] 过去:即死。
三 第三支枪
田野上,高粱红着自己的穗头,在太阳下面没有摇曳。收割的日子虽然一天迫近一天,今年却不被人们怎样重视。村子里少壮的农民,更是不注意到这些。镰刀在房檐下的刀挂下生着锈……所有的什么也没准备。全是迫切地掮着自己的枪巡逻呀,守望啊,在被指定的地方。有的时候偶然聚在一起,他们也会谈论由队部那里听到的,是一向由他们祖先也没听到过的一些新的话,新的故事。在他们谁也不肯显示自己不聪明,全要显示自己是英勇的,没有一点胆怯或怜悯来杀一个日本兵,更是杀日本军官。他们鄙视这些东西,他们知道这些东西再无能也没有!有时竟嘲笑到俄国人,听老人说,在日俄战争的时候,好些俄国兵全被日本兵给打败了。就因为俄国兵没纪律,全喜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