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潮湿肮脏,时不时地泛起一股混杂着排泄物的霉味。
上一刻,她还是京都里的名门贵女,这一时,她已成了待审待杀的阶下囚。
白鹿茗气定神闲地坐在干草堆上,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见怪不怪了。
方才推她的长脸狱卒瞪着一双鼠眼端详着她,“这女的当真是礼部侍郎家的嫡长女?”
“喂,别看了,她犯的可是个杀人的案子,长得娇滴滴的跟朵梨花似的,那颗心啊说不定就是冰花做的呢。”另一矮个儿狱卒拍了拍搭档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道。
“呸。”长脸狱卒满脸鄙夷地朝着阴湿的地砖上啐了一口。
矮个儿狱卒一个挑眉,“人老子是礼部侍郎,这案子指不定要怎么断呢,你倒是收敛收敛,以免日后遭人收拾。”
长脸却是满不在乎地骂了一声,“去你娘的,你可不知道,这小娘皮今日捅的可是户部尚书陆大人的远房表妹,还是那陆大公子的奶娘,和陆家关系亲厚着呢,一个尚书,一个侍郎,你说要怎么断!”
嘈杂的对话声响渐行渐远。
面对这样的冷眼和奚落,白鹿茗全然不以为意。
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天,别说是惊惶失措了,她呼天喊地叫破了喉咙,泪眼汪汪哭得肝肠寸断,结果呢,直到上了西市断头台,仍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