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点区别,”检察官冷淡地笑了一笑说,“但是您在这里面会看出那么致命的区别,到底很奇怪。”
“是的,我是看出有这样致命的区别的!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卑鄙的人,实际上也可能都是的,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做贼,只有卑鄙到极点的人才会做。尽管我不会分别这些细致的东西……不过贼比卑鄙的人还卑鄙,这是我深信不疑的。你听着:我整月把钱带在身边,认为明天我一定会下决心交出去,那样我就不是卑鄙的人了,但是我下不了这个决心,虽然每天都想下决心,每天都在催促自己‘下决心吧,下决心吧,卑鄙的人’,可是整整一个月还是下不了决心。就是这么回事!你们以为这好吗?好吗?”
“似乎不很好,这我很明白,我不想来争辩,”检察官审慎地回答,“关于这一切细致的区别的争论,留到以后再说,如果您愿意的话,还是请您先谈正题吧。现在的正题恰恰是,您还没有对我们说明,虽然我们问过您:您一开始就把三千卢布分成两半,一半花掉,一半藏起来,这是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藏起来?您分出一千五百卢布来打算做什么用?我坚持提出这个问题,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