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安,你几月里生辰?”博洛讷讷地问。
“六月里,奴才命不好,那大热的天也不知急急地来做什么?”得安笑嘻嘻地回答。
“你说有没有人会忘记自己的生辰?”博洛说着转回身,默默走着。
“这个却不好说,我是家生子,自落草就在咱府里,外面的人和事也并不知道许多。”得安忽然眼前一亮,“对了,爷说的是马厩里喂马的傻柱子吧?他原有些痴傻,连自己的生辰也记不得。”
博洛忽然朝得安头上狠狠弹一指甲:“别胡说,你才痴傻!”
“奴才是说那柱子痴傻!”
“你还说!”
比起博洛,令仪的“生辰”显得格外隆重。许是因为她新妇进门,婆家人不便薄待她。头十来天起,长顺派人送了可玩可用之物许多,又赏下金玉如意各一对。
维桢也送了上等东珠耳环一副、镂金步摇一对,并一床五色丝线绣麒麟送子图的锦被。博洛单送了架缂丝寒梅傲雪图的桌屏,虽小巧,却极精致。
令仪又不得不往各房里磕头谢了赏。及至生辰当天,长顺请了一台小戏,并杂耍在花园子里,还请了几家近亲,并不以庆生为名,只是一家人团团围坐,吃酒说笑十分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