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近五月,王府南苑里的石榴花开得枝繁叶茂,层层的艳色堆叠起来,颇有倾城之姿。这日谢蕤命丫头在石榴树下支了琴架,趁着天气难得微凉,午后便在苑中打发时间。
正调音时,头顶恍然一道阴影遮了下来,她抬头一看,却见闻玄负手站在那儿,神色轻松,也不知何时回来的。
“诶,今日无事?”
谢蕤笑着问了一句,便又将心思都放在了手下。那边入诗添了副席子,笼意奉了盏茶过来,闻玄便在一旁坐了下来,含笑道:“事情自然日日都有。”
但却不必时时都耗在其上。
谢蕤会意,默然一笑后,趣道:“中午陪着夫人用膳,还听老人家埋怨你不务正业呢。”
“如今难得风平浪静,我若太务正业,便有人要彻夜难眠了。”他将茶盏一放,启口话锋一转,道:“李家的五郎在秦淮邀了场画舫诗会,怎么不随你二姐过去逛逛?”
谢蕤一听便笑道:“这话就没道理了,二姐是个特殊,满朝上下也就她这么一个百无禁忌的女子罢了,我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同姐夫在这儿说两句话都是逾矩,哪又能踏出门招摇过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