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瓦蒂埃怀着难以言传的欣悦,凝望着年轻人高尚而诚挚的面孔,只见他的语言所表达的情感,全部溢于言表,而且一张俊美的脸的表情所增添的光彩,正是颜色给一幅很见功底的逼真的画所增添的效果。
然而,等莫雷尔讲完之后,努瓦蒂埃却连续闭了几下眼睛,我们知道这表示不。
“不行?”莫雷尔说道,“看来,您既不赞同头一个计划,也不赞同第二个计划?”
“对,我不赞同。”老人表示。
“那怎么办呢,先生?”莫雷尔问道,“德·圣-梅朗夫人临终的遗言,就是尽快给她外孙女完婚,难道要我坐视不管吗?”
努瓦蒂埃一动不动。
“对,我明白了,”莫雷尔说道,“我应该等待。”
“对。”
“可是,稍一迟疑,就会把我们毁了,先生,”年轻人又说道,“瓦朗蒂娜独自一人,毫无力量,会像孩子一样任人摆布。我能进入宅院,了解到发生的事情,我能被引见给您,这真是奇迹,按照常理,我总不应该期望再有这种好运。请相信我,只有我对您讲的两个办法,二者必居其一:请原谅我这样年轻自负。告诉我,您认为哪一个好些,您肯让瓦朗蒂娜小姐完全信赖我的人格吗?”
“不。”
“您更愿意让我去见德·埃皮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