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用的这一点药,就算真对闻舒造成内伤,那也得假以时日才能看出来。按照他原本的预想,到时武安侯府的人就算发现不对,也想不到根源是出在他这里,他有何好怕?
不管怎么算,这对他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何郎中并不认为自己这种沽名钓誉的行为是错的。
他反倒觉得,他让闻舒这个生来就能高枕无忧的侯府公子小小牺牲了一下,换来的是益元堂能在华京屹立更久;而益元堂越开越好,就意味着更多为一日三餐苟活的平民能来他这里便宜看病,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是他医者仁心的体现。
纪院判赶来时,他心里本来虚得很,但见纪院判并未说他的药用得不对,他就放下了心。
结果一个身份卑贱的小丫鬟却大言不惭要坏他的好事,害得他弄巧成拙。
若是她今日的话传出去,那他仁医的名声就要毁了,益元堂的招牌也真要砸了!
因此,何郎中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反倒像受了天大的屈辱一样,怒声道:
“老朽行医大半辈子,虽说担不起悬壶济世这几个字,但也是兢兢业业未曾做过任何问心有愧之事,现在却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说我是庸医!闻大姑娘,你纵容你的奴婢对我口出狂言,是让全天下像我一样钻研医术不为钱财,只为治病救人的医者寒了心!”
好大一顶帽子,就被他信口雌黄扣在了闻萱头上。